戏语

怎么搞都是冷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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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找不到可私讯

COSMOS 完

雪苞,伪现实

【金炫廷篇】完结

养肥的可以吃了。


BGM:Parting-ONEWE

如果有一天,行星与地球即将碰撞,

就算是无法止息且反复冲突的我们,

世界末日的前一刻,我会毫无保留的说真话。


11.

我们一前一后回到客厅,知妍在前,我在后方。才过了一会现场已经一塌糊涂。周延喝醉了,晕红着脸嘀嘀咕咕地喊还可以喝,昭贞被她夹在臂弯中喂酒;秀彬喝醉了,绕着客厅哈哈大笑,夏天、延静跟多愿分作三批追逐她,却怎么都够不着;多荣喝醉了,趴在露朵腿上,看起来像睡着了。

我以为会有人注意到我们,不过显然无人在意,知妍穿上大衣,我裹紧了羽绒服,从沙发后悄然走过,直到关上门都不曾有人呼喊我们。

外面下着雪雨,路灯底下飘过片片雪花,最后沉重的积累至地面。

虽然畏冷,但我喜欢松软纯洁的雪;知妍不怕冷,却不喜欢用无害包裹肃然的雪。

首尔的冬天总是冷冽的,四处辗转着冰霜,如同都市人笑里藏刀的冷漠。我大概也是如此,扬着敷衍的笑意,与所有人若即若离,不像真正亲和的昭贞,来自釜山的少女温柔且真诚。

那知妍呢?我踢着靴子,牙齿哆嗦,羽绒服的宽大帽子让我几乎看不清前路,唯有紧紧跟随时隐时现的灰色运动鞋才不至于迷失於天地间。

“姐姐不问我去哪吗?”

突然,知妍的声音飘忽地传来,如果不仔细听,或许很快就融化在雪夜里。

我摇摇头,无所谓她想带我去哪,我不过是守着“陪她出来”的承诺罢了,但随即意识到她背对我,便出了声,“这很重要吗?”

知妍一步一步地缩小了步伐,不一会就止步,我看着脚跟变作脚尖,知道知妍转向了我。她长久的沉默,仿佛风雪临时冻住了嗓子,我好奇地拉开一点帽子,镜片起了雾,知妍的身子被包裹成引人遐想的虚影,松软温顺的发丝、娇俏温婉的下巴,还有纤瘦玲珑的躯干,月光和灯光如同舞台灯照耀她。也是,她生来就属于舞台。

我贪婪地隔着模糊界限望着她,月色和雪色,都攀比不过我眼中唯一的殊色。

知妍无声吐了一口白雾,像是斟酌完字句后恍然发觉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对我吐露,过了会才说:“……去姐姐家吧。”

“不回宿舍了?”我慢了许多发现原来她连包包也带上了。

知妍回避我的问题,如同叹息那般喃喃道:“我想袜子了。”

 

我们乘着出租车趁夜色朦胧出逃。

知妍似乎很清楚我会答应,因为窝囊的我总会屈服於她偶尔透漏的柔软姿态。我借由车窗反射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观察知妍,她的包包放了口罩,分给了我一个,也往脸上戴了一个,她的脸很小,几乎一块口罩就装满了,唯有一双无论素颜还是浓妆都惊人的眉眼勉强浮出来,隐隐透着心事。

上次一起搭车回家不过数个月前,对我而言竟然陌生的仿佛数年前,现在的我不可能有勇气让知妍躺在我的腿上。

我们如同陌生人的沉闷令司机也无话,安静地载着我们到了小区门口,知妍很清楚我的家门,依旧率先走在前面,直到门口处才侧了身子让我输入密码。我从口袋里掏出僵冷的手指,颤抖地指尖按错了两次,急促的短鸣让我有些焦躁,我搓了搓手,鬼使神差地把密码念出来,看着知妍怔愣的目光说:“妳来吧。”

知妍靠过来,我垂下视线,她并没有冻得发青的手背出现在眼中,我想她的掌心一定温暖得不得了,因为我记忆中的这双手就是能熨帖我的温度。她的手有些摇晃,大概是酒精支配了她的神经系统,无法做出很精细的动作。

等大门传来通过的提醒声,我像是不经意地说:“记好了,下次想袜子可以随时过来。”

“姐姐这时候又不刻意让我讨厌妳了吗?”

知妍微微抬头看着我,明明是娇小的身子却好像由上而下俯视我那般强势。

“明明已经认识十年了,为什么姐姐还是让人摸不清想法呢?”

我与知妍对视了几秒钟,很快撇过头,笑了笑,兀自打开了即将重新上锁的门,“也许是跟袜子待久了吧。”

袜子总是让人难以跟上牠的思考,分明前几次都还能乖顺地俯首於知妍掌心下的牠,这次无论知妍如何轻声诱哄都竖着毛发,甚至还挠了一爪,若不是知妍反应快,她干净的皮肤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连忙将挣扎的大块头放下来,牠依旧龇着牙,我推了推牠的屁股命令牠离开,牠这才睨视我们,两腿一蹬蹿进牠的小窝,只不过仍用一双幽幽的眼眸瞪视着知妍。我代替袜子向知妍道歉:“抱歉,袜子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该说不愧是姐姐的猫吗,连忽冷忽热也一样。”知妍收起沮丧的神情,弯着嘴角意有所指地说。

为了避免反驳后招来知妍更加过分的冷嘲热讽,我压下憋闷的火气,明知看袜子只是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的藉口,却仍问道:“要回宿舍吗?”我从口袋捞出身上唯一带着的家当——手机冰凉地倒在我的掌心上,亮起的屏幕显示时间刚过了十一点整,以及几条昭贞后知后觉传来质问的讯息。

“姐姐去哪了?”

“跟知妍姐姐在一起?”

“会帮妳应付其他人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呢?我苦笑了下,果然她还是泄露了什么,难道知妍今晚的举动是两人商量好的吗?

“姐姐家里没有人吗?”知妍问道。

我撇了一眼鞋柜,没有见到姐姐一家人的鞋子,“爸妈十点就睡了,姐姐他们应该没有回来。”

知妍轻轻舒了口气,好像卸下了沉重的负担,我感觉莫名地望向她,她侧过脑袋看着趴下的袜子,我只见到她脱下口罩后晕红的半边脸颊,“今晚打扰了。”

 

我在姐姐卧室的淋浴间沐浴完后径直回到房间,没想到知妍还在浴室,她洗得比往常还要久,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我蜷缩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手空空的,却不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填补空虚,只好不安地捉住毛茸茸的睡衣衣摆。过了一阵子,我迟钝地发觉浴室里催眠的水流声停止了许久,想到不久前喝了两罐啤酒的知妍不知道有没有在我去洗脸的途中又喝下另外几罐,我有点担心她倒在里头,便挪了脚,穿进拖鞋里走近浴室门口。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敲门,我举起的手与她霜冻般的表情平行,她看了我一眼,才慢了一拍被吓得退了两步,睁大无辜的眼睛,脸上的冰层也碎裂成好几片,紧接着受到浴室的热气融化成眼睫衔挂的水珠。我僵硬地平举双手,退后了一段距离澄清:“怕妳在里面睡着了,想敲门提醒妳。”

知妍盯着我局促的双眼,我不禁又移开眼神看向他处,而后听到她混合着小苍兰味道的声音说:“知道了,谢谢姐姐。”

之后是短暂尴尬的沉默,过去在一起各自做事的默契或许湮灭於日渐增加的冲突中,我又坐回椅子上,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心慌地等待知妍吹干头发。

“妳今天睡这里吧,我去姐姐的房间。”好不容易等到知妍放下了手边的机器,我从椅子上起身,迫不及待地说,像是想要快点离开她——我确实几乎承受不住如同针尖般刺着皮肤的湖水味,霸道的侵占密闭房间内的所有角落,我无处可躲。

知妍听到后抬头看着我,脸上泛着不晓得是被酒精还是热气薰出的红晕,她微微眯起眼,话语同一把锐利的刀划过我的喉咙,让我失了声音,“姐姐现在已经连跟我共处一室都无法接受了吗?”

见我不吭声,知妍失落地垂下眼,“我说过不要逃避呀姐姐。接二连三故意说让我生气的话,是真的希望我讨厌妳吗?”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姐姐太了解我了,所以知道用什么话最能激怒我。我每次冷静下来就开始思考,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是我不熟悉姐姐,没有看穿真面目?”知妍慢慢起身,一步两步走向我,我感受到危险的信号,随着她逼近而退后,就像被犬类追逐至巷尾的野猫一样,全身上下叫嚣着不屈的念头,奈何肩胛已经抵住了房间的门板。

“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关于姐姐的事为什么现在要让我跟别人打听才知道?”失去增高垫的知妍比平时更为弱势地仰头,委屈的眼神弥漫着令人焦灼的血红,湿热的呼吸扑打在我外露的脖颈上,我偏过头沉重的喘气。明明没有任何运动,明明舞台上能够在舞蹈后憋住气,此时我却难以克制的收缩着肺部,知妍的荷尔蒙沿着支气管融入我的身体,我想要汲取更多,仿佛一个戒毒中的瘾者,在戒断症状中又触碰了禁忌。

昭贞到底透漏了些什么?我怀着疑问,却不肯说出口,害怕聪明的知妍是故意用模棱两可的句子钓出我的破绽,齿缝里吐出的任何一个音都会被她紧抓不放。

最后,我沉下眼,将双手搭在知妍的肩上轻轻推开她,然而隔着布料传来的热气令我的手指几乎有了自我意识般,意图进一步接触,想要毫无阻隔的接近女孩如同蜜桃那样甜美的躯体。我很快想要收回即将犯罪的手掌,但只有一只手成功,知妍覆上我的右手背,她仿佛声调温软的滚烫掌心携着雷火劈入我的心坎,我无法镇定,可是知妍不明白,运动神经姣好的人使劲力气握住我。

我徒劳地挣扎几下,气馁地压抑着身体传达至舌尖的颤抖说:“……妳是不是醉了?放开我。”

“我酒量很好啊姐姐。”知妍眯起眼,不屑的笑了笑,因为酒精麻痹了面部神经又显得憨态,分明洗澡前她还不至于如此。她无法意识到自己张口闭口间的酒气快要熏晕酒量差劲的我,“是姐姐醉了吧?一直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知妍发红的眼睛盯着我,像是怕错过我脸上丝毫的动静,缓慢地松开了我泛红的右手,我立刻藏入背后,警戒地瞪着她。知妍轻轻笑了几声,对我的戒备不以为意。我抿着嘴,明白现在的境地,她是一个猎手,而我已是供她亵玩的猎物,“姐姐真的是一只猫吧。”

我不过僵硬地端起年长者的架子说:“不要闹了。”

知妍没有理会我,她微微偏过下巴,湿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猝不及防地放软了身子倚进我的胸前,两只手臂缠住我的腰间,炙热得足以点燃烛火的呼吸终究落在我裸露的颈肩,燃烧出一股腐烂的浊气。

那是我行将就木的身躯关不住的欲念。

“跟我做吧,姐姐。”

我们沸腾的血液大概蒸散了空中的氧气,变成无氧环境,声波无法前进,我的耳膜砰砰地鼓胀,妄图攫取属于知妍的美妙音调。我不自觉抬头,看着天花板微弱的荧光,它们几乎要消散了,不晓得是时间久远,还是房间里的灯火过于明亮了,暗淡的它们托着一股哀伤悄悄罩住了我,无端的悲戚堵住了喉咙。

“妳不准死,不准糟蹋自己,金炫廷。”知妍抓皱了我背后的衣服,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用力的陷入我的皮肉之间。肯定淤青了,我皱着眉头想。

“只要妳是金炫廷,是我姐姐,我就会管妳。”

“不能吃太多面包,要经常运动,别那么闹腾。”

“现在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是一样。”知妍头顶的发丝蹭着我的下巴,软软的,像小动物的毛,一瞬间给了我温情的假象,可惜须臾间就被不甘寂寞的湖水气息驱散了,我不安分的手坠回腿侧。

放在睡裤口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我不自觉望向床头的电子钟,虚眯着眼,看见一和二静静的悬在小时的位置。

知妍呜咽着,很轻很轻地说,像担心声音会击垮我疲惫的精神,“拜托了,姐姐,跟我做好吗?”

我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而知妍送给我二十五岁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在知妍意识中应该淡薄的荷尔蒙无形地占据房间所有角落,也包含了我试图紧锁的心室。她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她散发着无情信号的荷尔蒙是如何被我接收后转换成疯狂的念想,我几乎以为她和我心意相通,尽管她的荷尔蒙一如对待亲友那样浅淡地向我散发,可我清楚她的些微味道就能搅乱我的举止。

但朴医生说这只不过是我爱上她的副作用。

我们不会相爱,只能说喜欢。

因为被众人深爱着的女孩不清楚什么是爱,而我知道了爱是必须藏在爆炸的星辰中粉身碎骨的秘密。

 





抽空发个文,久等了,大家新年快乐!

总算把大金篇完结了,希望今年中前可以把小金篇完结吧……

【金知妍篇】记忆里的那本书 开启。

各位觉得大小金是做了还是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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