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语

梦

昨天晚上的梦忍不住打出来了

伪泰允，作为半路出家心理专业的粉丝的单纯抒发

妳从人间路过，请记得记下风景无数。

“我让妳失望了吗？”

厨房是开放式的设计，白黑的色调，林允儿转身就能越过铁灰色的柜面看见斜躺在米白沙发上的人影。

一身颓唐。

林允儿收拾完饭后的狼藉，擦干双手，走到沙发边上低头看她，眼里嘴角有笑，“失望什么？妳不帮忙做家事吗？

“是妳把我推出来的，别赖我。”金泰妍撅起嘴。

她今天在家没事又把脸当成画布涂涂抹抹了一层妆容，眉眼精致，灯光下显得深邃勾人，像很多人说的，误入人间的精灵。林允儿往下看了她的唇妆，心想一定趁着自己不注意补过颜色了。

林允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妳知道我的意思。”

“悠哉了大半年，妳没事，我没事，现在忙起来了，却还要分心管我的要死要活，林允儿，我不想这样。”

站的腰酸了，林允儿拍拍金泰妍挪出个位置，再一把将她的脑袋捞到腿上来，指尖来回穿过金灿灿的发丝，像摸一只大金毛，“妳希望我怎么做？”

金泰妍试着望进林允儿的眼睛，如同以往好的坏的时间——她看见沉静与平和。

恰恰是她渴望已久但至今仍无法拥有的。

金泰妍气馁地转过头，整个身子朝向没有打开的电视。

“不要管我。”她盯着黑黢黢的荧幕，上面反射着她现在浅笑的表情，“反正我坚持这么久了，现在还不是老样子，省的妳看不下去。”

“最讽刺是，那么多人把我当做希望、救赎，殊不知我其实是这副德行，胆小、懦弱，偶尔想一想一了百了。”

金泰妍狠狠锤了几下沙发，林允儿发现她的手微微颤抖，但是皮质沙发连道痕迹也没留下。

好比金泰妍持续做的治疗？

林允儿忽而摇头，轻斥那无端闯入的想法。

她的掌心微凉，覆上金泰妍的眼睑，“我很讨厌妳。”林允儿感觉手下的睫毛来回刮过手掌，似乎没料到这句话，她可以想象金泰妍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因为她看见电视里的半张脸隐没了笑容。

林允儿用另一只手接着来回抚摸金泰妍的头皮，“妳总是把妳我分的清清楚楚。”她叹口气，“但是，我也重复用行为、语言告诉妳，不是妳跟我，而是我们。”

“还有妳跟粉丝们。”

铃声突然响起。

金泰妍的手机摆在前面的茶几上，伴随嗡嗡的震动声，深深浅浅成了有些纷杂的噪音。林允儿仗着手长先一步拿起手机，“yeri找妳。”她把手机荧幕放在金泰妍面前晃了晃，然后塞进金泰妍手里。

“我去喂狗，顺便准备一下访谈稿。”林允儿俯身在金泰妍的额头印了一吻，将她推起来坐好，自己站起来招呼两只远远玩在一块忽略两个主人已久的卷毛。

林允儿刻意在房里磨蹭了一个小时，但金泰妍还没有进房，她耐不住偷偷趴到了楼梯口听着楼下没有掩饰的交谈声。

她听见另一道模糊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不清晰，聊到八卦和日常，最后话题快到尾声，话锋突然一转，yeri问：“姐姐，妳现在也在想钟铉哥吗？”

“我总感觉好难抓住妳。”

林允儿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趴在扶手上逐渐失神，不知道金泰妍回了什么，等周围变得安静，她才眨了眼，迈开腿往下走。

“聊完了？”

金泰妍扬起脸，笑着，嘴边有个小梨涡，暖黄的灯光在脸上照出一根根短小的绒毛，越发显得稚嫩，“在等我？”

“当然。”林允儿在背后扯着金泰妍的脸颊揉了一遍，直到两只手被拍下来，“现在，我不想看妳笑。”

“我不想哭。”

林允儿坐到金泰妍旁边，她瞥了眼扔回桌上的手机，问道：“为什么？”

金泰妍拉开她的手往怀里钻，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我不想让太多人失望。”

“像是妳自己？”

“嗯？”

林允儿低头盯着金泰妍的眉心，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妳失望自己没有办法好转，不能克服人群喧闹后的沉寂。”

“我失望我的陪伴和努力依然没有带给妳力量。”

她稍稍停顿，”但其实——”

金泰妍屏住呼吸。

“我不失望妳或我，我只是失望给予我们人生剧本的那个力量，偏偏让脆弱的妳有不断的苦难。”

“我……”

林允儿伸出食指抵住金泰妍准备张口的解释，落下眉头，有些遗憾的低声笑出来，”如果妳最后选择和钟铉一样，我不会怪妳的。”

“我只会，很难过、很难过而已。”

End